碌玉

得之不喜,失之不忧,宠辱不惊,去留无意

碌碌如玉,珞珞如石
段碌玉♢Minters♢林栖者

【米英】垂死的天使(1-4)

参考:加西亚·马尔克斯《巨翅老人》《占梦人》

食用说明:
 ·warning:三观不正,三观不正,三观不正。出现阅读不适请尽快退出。
 ·warning:后期角色虐/待倾向有,限制级有。
 ·黑米出没,ooc严重,为【濒死体验】的改写,开放性结局。
 ·文中的费克(fake)小镇是杜撰的,设定为地中海周边的一个小镇。
 ·黑塔利亚同人list:【Minters】黑塔利亚同人整理
 ·禁止转载,禁止转载,禁止转载

【1】

我的天使,你相信谁?

 

我相信所有人,所有善良的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告诉你答案,我不信任你,魔王。

 

我的天使,人类不信任你,你还要为他们祷告,为他们牺牲,为他们而生,为他们而亡?

 

……要。

 

我的天使,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么?

就是你该死的傲慢。

 

你可以囚禁我,魔王。但你也只能囚禁我,魔王,你永远不会得到我的信任,不会得到我的心。

 

永远?(forever?)

 

永不。(never.)

 

棒极了(Well.)

 

【2】

费克小镇的居民对七月的暴雨早已习以为常,尽管按照那些地理学专家的说法,这个传统的地中海小镇应是没有雨水的困扰——他们的夏季应是炎热而又美丽的湛湛蓝空,然而除了老学究们,没人在乎这个上帝对他们开的玩笑,居民们仅仅是在灰蒙蒙的日子里呼呼大睡,只有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们才会在偶然醒过来的间隙补网修船,做下一次出海的准备,但是所有人都不得不在不做梦时杀死因暴雨而频繁出现在家里的螃蟹和乌龟,喔,那些死亡的恶臭弥漫的日子,真是清醒的噩梦。

 

“谁在乎这些小问题呢?上帝对我们的恩赐已经够多了,瞧瞧吧,上一季捕获鱼虾所赚的钱,足够我们贫困地活到下半辈子,我们信任上帝,如果他老人家终于想起了我们的暴雨,就派一个天使来拯救我们受潮的房屋吧,也请他将大海带来的垃圾顺走。”老雅各布用他那竖琴家的双手握住菜刀,利落地甩出去,将一只妄图爬向碗柜的螃蟹钉在案板上,他在厨房门边转身,幽默地回答我的问题。

 

“您可真是乐观,您的双手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渔夫的手。”我坐在霉干菜色的沙发上,捧着白瓷杯盛的咖啡,喝了一口,皱紧眉头,“好苦。”

 

“嘿,年轻人,现在吃点苦头也不坏嘛,这是我还年轻的时候,从牙/买/加购入的蓝山咖啡,哦,是的,我那时候在经商,过了太久了,估计咖啡现在是受潮了,但它还是好东西,不是么?”老雅各布豪放地笑起来,我尴尬地附和了几声,趁他不注意悄无声息地放下咖啡,在杯盘落下的那一刻,笑声戛然而止,我心虚地以为我的小动作被察觉了,抬头却发现老雅各布眯起了浑浊的棕褐色眼睛。

 

“今年的暴雨不寻常,在流血。”老雅各布用一种低沉得像是来自地底的音调絮絮念叨,他突然转头看向我,“年轻人,现在离开,还不晚。”

 

“不寻常?”出乎他的意料,我颇有兴致地拿起了我的笔和本,“我专做不寻常的报道。”

 

老雅各布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在那震耳欲聋的大笑声中他跨步走过来,使劲儿地拍我的背,“好小子!你是个勇敢的渔夫!”

我咧嘴一笑,勾上他的肩,爽朗地应答,“可惜我的梦想是做个hero!”

 

然而在做到英雄之前,我得是个没毕业的记者、一个专做猎奇报道的大学生,因为这一身份我理所当然地对地理学家们的对费克镇的惊奇感慨起了好奇之心,于是珍贵的假期刚一开始,我就不顾一切地从美/国跑到了这个荒凉的滨海小镇——为了亲眼见证这在正常人看起来颇为无聊的地/中/海奇景。

 

不过显然,好奇心不足以支持我费这么多功夫,更为确切的是,暗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我来到这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听起来挺神秘,好吧,事实上我也无法描述,我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它只是让我觉得这儿有我必须完成的任务,与此同时这令人不安,因为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老雅各布放开我,缓缓地说道,灰色的胡子在阴沉的屋里显得乱糟糟的,“如果你害怕,就尽管离开这儿。”

 

“您怎么肯定一定会发生的是坏事,说不定是天使降临呢。”我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肩,开了一个活跃气氛的玩笑,他微微动了一下嘴角,棕褐色的眼睛蒙上一层灰翳,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回应我,他说,“哈,希望如此。”

 

我想说些其他的话题来缓和气氛,却猝不及防地被老雅各布一把搂过,带到透着惨淡阳光的小窗前,他把着我的肩,对我指向窗外,低沉的耳语震动着我的鼓膜,“瞧瞧吧,勇敢的小伙子,七月的恶魔要来了,可不是什么天使。”

 

七月的恶魔?

 

我揉了揉眼睛,外面天气好的不可思议,金黄的太阳高高地悬挂着,清澈而平静的海洋波光粼粼,一波波海浪被推上沙滩,细白的沙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像燃烧殆尽的灰烬,而在那厚厚的灰烬下,埋着……

埋着一个人!

 

“先生!”我惊慌得像被猎狗追杀的兔子,跳起来抓住老雅各布的肩膀摇晃,急促地对他说:“快看那边!在外面的沙滩下面,埋着一个人!我们得救救他!”

 

然而老雅各布一脸平静,坦然到让我怀疑我的惊慌不值一提,他拍开我的手,甚至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微笑,“这很正常,小伙子,估计又是个被冲上岸的溺水者,你去外面再喊几个人来,我先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孩子。”

 

我毫不迟疑地跑出去执行他的话,可因为七月的风暴即将来临,镇里几乎没有一个人——所有人都在闭门大睡,任凭我喊破喉咙、敲门敲到麻木,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跑到沙滩,去帮助正蹲着查看死者的老雅各布。

 

“先生?”我弯下腰,老雅各布叼着水烟袋,闷闷沉沉地没回我的话,我正想问他死者如何了,余光瞥见一抹美得惊心动魄的祖母绿色。

一双……天使的眼睛,它的主人正愤怒地瞪视着我,而我吃惊得说不出来话,绿眸少年倒在沙滩上,衣衫破烂,指甲破碎的双手撑在沙滩上,正午的沙粒滚烫得不像话,但他丝毫不在意,反而更加用力地用手撑住烫热的沙地,他想要爬起来,但从他背后生出的两对脏兮兮的羽翼是巨大的阻碍——他们看起来太沉重了,且绝大多数的羽毛都已脱落,只剩森寒的骨架,十分骇人地陷在沙里,仿佛被固定在里面,而少年实在太虚弱,根本无法将他们拔出来。

 

未曾料想,我一语成谶,真的是一位天使降临了这个不幸的小镇。

 

“帮我一下,我们把他带回屋里。”老雅各布抽完三窝,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咳嗽,他吐出一口浓痰,转头平静地对还在愣怔的我说,“不管他是什么,他总归是害怕七月的暴雨的。”

 

 

【3】

我的天使,我可以放你走。

 

呵,魔王怎会如此好心。

 

你是对的,我的天使。我可以送你去人间,只是我得夺去你的翅膀,夺去你的声音,不过人类没有这两样也可生活愉悦,所以,你愿意做这个交易么,我的天使?

 

乐意之至。

 

【4】

“上帝终于记起这片被他遗忘的土地了么?”正在加固门窗的老雅各布喃喃独语,他瞥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天使,叹了一口气。

我们用两根打磨光滑的长木棍和一张破毯子组成的临时担架将那位可怜的少年抬回了屋,在此过程中,他一直怒视着我,那种毫不留情的审视同他死一般的沉默让我根本不敢碰触他,事实上他也不会让我碰触——在我想捏起他的下巴查看他脸上的伤口时他迅速地打开了我的手。

我居然在不知情的时间得罪过一位天使,我在内心苦笑道,意外地没有感到生气或者其他什么,甚至觉得他有点可爱,因为对人类充满戒备心的天使从未出现在我阅读过的任何一本童话里。

 

“您打算怎么安置他?”我坐在沙发上询问道,手上正忙着给天使画速写,这将是我的报道里最惊爆的一篇——说不定还会成为我的成名之作——哦天哪!我应该带上我的相机的,可是该死的我忘记了。

“我不知道,”老雅各布无奈地说,“我正为此苦恼,也许我该询问一下海德薇莉女士。”

 

“谁?”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一个匈/牙/利女人,我们这儿的占梦师。”

 

“占梦师?”

“一个受雇做梦的女人。”

 

“您说什么?”我怀疑我没听清,“她做什么?”

“她做梦。”老雅各布进了厨房,抱着那两根长木棍,有点费力地回复道,“她也只做梦。”

 

“类似先知那种的?通过梦境预知未来?”我努力去理解,双眼紧紧地盯着角落里的天使,我在在勾勒他翅膀上稀疏的羽毛,天哪,那狼狈得简直像是一张饱经风雨的白帆,或者被刮了鳞片的银鱼,翅骨上血迹斑斑,甚至还有烧灼的痕迹,不过他似乎很厌恶我的视线,一直在尝试将翅膀并拢,从而包裹住他的身体,但他没有一次成功,他捂着脸咿咿呀呀个不停,似乎在说出什么话,但我听不懂,那是一种类似地狱的语言——难听沙哑,其语言的丑陋可与加西莫多*的容貌比拟——难以置信,这竟是天堂的语言。

 

“差不多,她的梦是明日的预言。”老雅各布擦了把汗,端着两个杯子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他刚刚新作的咖啡,我内心叫苦不迭,正想着怎么推辞,他突然开口了,“这玩意儿在说什么?拉/丁语?”

 

“嗯……也许是。”我不置可否,耸了耸肩,“我也听不懂。”

 

“要是神父还在就好了。”老雅各布叹息了一声,坐在了我旁边,他揉着额角,看起来似乎很头疼。

“您这儿没有神父么?”我有些吃惊,直截了当地发问,“我一直以为这种闭塞的地方很重视宗教问题。”

 

“曾经,但这是上帝都遗忘了的土地。”老雅各布拿起放在沙发木桌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沉吟道,“万圣护佑的教堂双子,瓦尔加斯兄弟,在十年前的暴雨夜失踪了。”

 

“那也会有继任的神父吧?”我的画笔转向了天使的着装,我想那原本是纯白的罗马裙?

 

“理应如此,但是在这个大多数人都沉睡的小镇,这毫无必要,无人能唤醒这座空城。”

“说起来,”我盯着天使的眼睛——那棒极了的祖母绿色,冷漠而高傲,像是工业时代镶嵌在冷色金属上的宝石,“您似乎是整个镇子里唯一清醒的人。”

 

刚来的那天,我拍遍了镇上的门,只有到了最靠近海的老雅各布家,才有人将门微微拉开,露出一道狭窄的缝隙,灰褐色的眼睛血丝遍布,我在惊吓中甚至看到了幻觉的獠牙,老雅各布低沉的嗓音放佛来自地狱,他警惕地问我,“孩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你敲门的时候,我刚从外地捕猎回来,我错过了我们的沉睡期,于是我在这个季度失去了睡眠的资格,陷入了极为严重的失眠症,只能整日整夜地工作,我想这大概是我的宿命——我需要等待。”老雅各布谈及此,长舒了一口气,“孩子,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感谢你,我现在终于能在夜晚安眠,如果真有天使这种东西,我想角落里那团不是,你才是。”

 

我摸了摸脑袋,咧开嘴笑了,“这真是太高的称赞了。”

“你值得。”老雅各布也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你会是个出色的……,”他停顿了,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似乎忍俊不禁,“Hero.”

 

“借您吉言!”我开心地点点头,差点没把画笔甩了,画笔——哦,天使!我转了转眼睛,却对上了一双格外冰冷的绿眼睛,那里面烈火燃烧,他的愤怒似乎都要变成某种实质性的东西——利剑,或者圣火,不,那更像是刻耳柏洛斯*,出乎意料,我没有感到冒犯,甚至感到了一丝愉悦,他真可爱,我在心里赞叹,我偏头,换个角度继续画,“您刚刚提到了沉睡期……大概是这个词,这是什么?”

 

“我们占梦人给我们最大的恩赐,”老雅各布再次叹息,“海德薇莉女士的最后预言,我们将在十年之内持续在七月八月遭到严重的飓风,只有睡眠才能逃过一劫。”

 

“呃……我实在是好奇,这个占梦人,到底是?”还差几处阴影,时间正好够一个故事。

老雅各布捧着咖啡杯,陷入了回忆的漩涡,“我不知道该如何讲述,你就当个荒诞的故事听听吧。”

 

“十年前一个小女孩来到镇上,富有的埃德尔斯坦家收留了她,她在第二天作出惊人的预言——昨晚她梦见英/国花园里的玫瑰用刺扎伤了一只白头海雕,愤怒的鸟儿扇动了翅膀,她笃定地宣称费克小镇将会被七月的风暴摧毁。”

 

 “一开始几乎没有任何人相信此等荒谬的言论,你知道的,我的孩子,这个预言本身就荒诞,更何况说出这话的还是一个小女孩,所以除了东方的富商王耀决定离开,所有人都安安心心地快乐着最后正常的一天。”

“王耀在临走前带走了他全部的丝绸与香料,领着他黑发黑眼的弟弟妹妹们在清晨向我们告别,他将一个插着天竺葵的细颈白瓷瓶送给了海德薇莉,令人称奇的是,那个瓶子里的天竺葵不需要任何养料和水分就能生机勃勃,盛开的花瓣甚至滑下新鲜的露珠。”

 

“王耀的离开没有让我们有任何不安,因为费克镇有着上天赠予的天然港口,来来往往的船只为我们带来了金钱与知识,所有人都对未来充满信心,直到预言中的七月到来,一场诡异至极的风暴如约摧毁所有一切,窒息的狂雨淹没了小镇,人们在恐慌中开始了逃亡,文明在自然面前是那么地脆弱,曾经辉煌的过往在持续的雨季中成为被怀念的荣光。”

 

“浪漫多情的金发歌唱家弗朗西斯、热情开朗的绿眼睛铁匠安东尼奥、严谨认真的日/耳/曼教授路德维希,甚至连两位天佑的教堂双子、棕发的瓦尔加斯兄弟,都在暴风雨里失踪,还有更多、更多不知名的人在那噩梦的一夜消失不见。”

 

“第二天在暴雨活下来的人们发现那个做出预言的女孩安稳地睡在埃德尔斯坦的丝绸床上,埃德尔斯坦因为相信了女孩而保全了全部家当,而埃德尔斯坦的小少爷罗德里赫在那个惊慌而又落魄的早晨为迷茫的人们弹起安眠曲,送上天籁般的抚慰。”

 

“自此以后女孩成了镇上人最为尊重的指挥,她的梦境与预言成为镇上人的笃信的现实,她的一言一行都具备了女王才能拥有的风度,所有人都称她为海德薇莉女士,没有人因为年龄而感到尴尬,所有人都从心底敬畏这个年轻的女孩。”

 

“三年前,已与埃德尔斯坦少爷结婚的海德薇莉女士宣布她将陷入一场漫长的睡眠,直到东方富商赠予她的天竺葵全部凋零后她才会醒来,埃德尔斯坦少爷在她沉睡之前遵照她的嘱托带着家族所有人离开了费克镇,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她最后留下了两件东西,沉睡期和一个预言,‘众人苏醒之时是行将就木之日’,一句听来来故弄玄虚的话,当然我们这儿的人比谁都相信她,所以沉睡期是不能被打破的,这次捕猎晚归错过沉睡期,我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清醒的噩梦了。”

 

“又一个不寻常的事件,这地方可真是太有趣了,先生。”我没有打断老雅各布续续断断的回忆,只是在结束之时轻笑一声,不可否认,荒诞离奇的故事吸引了我,但我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拢起翅膀试图把自己藏起来的天使,穿透他残破的羽毛看见他忧伤的绿眼睛,那儿散发出清新的绿叶气息。

 

“你可真是与众不同,小伙子。”老雅各布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咖啡,一口灌下,“一般人听到这些事早就害怕得离开了。”

 

“显然我不是一般人。”我大笑着回答,手上细细地描绘着天使的羽毛上的阴影,一直缄默的天使在这时突然剧烈地发起抖来,近乎痉挛,但很快停下了,时间短到老雅各布根本没发现。

 

“也许我们该打扰一下沉睡的海德薇莉女士了,但愿她能因为天使降临而醒来。”老雅各布说,但他语气低落,似乎没抱什么希望。

 

我点点头,不可否认我在内心是期待见到那位女士的,不过我更想要再花些时间研究眼前这位折翼的天使,我想起刚才那短暂的痉挛,心中升起一阵怜悯,“先生,我想给这位天使盖上毯子,他看起来好像很冷。”

 

“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老雅各布起身,把挂在衣架上那张临时担架的破毯子抛给我,我放下纸笔,微笑着抓住,走到角落里的天使面前。

 

我刚靠近,天使的翅膀就展开了,我正吃惊于他这次的配合,更令我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魔王,别以为我会相信你虚假的善良。”

不是地狱的咿呀乱叫,他开口说话了,傲慢无礼地拉长了声调,天使扬起下巴,不屑地看着我。

那双巨大而又残破的翅膀抬起,挥出了一片燃烧着炽热火焰的尖锐羽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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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莫多:《巴黎圣母院》男主角,相貌丑陋的敲钟人。

*刻耳柏洛斯:地狱三头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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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T】:

不知道多少次的重修……终于将语句改的顺畅一些了。

我非常喜欢这篇,希望这次自己可以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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